3年前的秋招季，原来只是一个新手教程罢了。2个月之前，我，一个9本华五硕，手上一个Offer都没有。从来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场面，大环境退化了，自己的价值也没有在这段经历中有所提升。实验室里同届的人也都至少面的很顺，有个保底，而我还在挣扎求生。但结果只是惨淡，算不上完败：上周五我收到了小红书的oc，同时最近也接到了华为的保温电话，这标志着互联网公司的沟通基本都有了个结果。是时候该回顾一下过去的心得了，我想以一位网友给我的一份回复，一个教训作为切入点。一个教训也就在秋招最困难的这段时间，我发帖吐槽了一位让我感觉不舒服的面试官，于是受到了一位“工作两年多的网友”的教训。虽然他已经删除这段话，但我很在意他的这些教诲，所以还是在这里给大家看看：他在这层楼里自诩“工作2年多了”，用这样的语气把我教育一番，让我放弃“读书人的傲气”，“摆清楚自己的定位”，让我认清“现在环境有多差”，并且告诫我“找到核心的问题”。“说好听点是双向选择，说难听点是别人选你”——一个2年前也在秋招季中求生，如今已经是老油条的网友，现在也能有底气说出这样的话。如果这位网友是本科毕业，那他可能还没我大，只是在同一个时间节点选择了不同的人生轨迹罢了。如果他是硕，甚至是博，那他确实是上个世纪的老前辈了。我承认他说的话可能确实有可取之处，但我还是有一句话，一句带着读书人的傲气的回复：你没有资格替大环境教训我。你是不知道现在的环境有多差吗？我当然知道，我知道三年前的秋招季是什么样子的，我也知道我现在面试的情况怎么样。本身也不是做算法的，也没发出来过什么论文，三年下来我的身体也垮掉了。我这两个月确实比三年前的“新手教程”更加磕磕绊绊。结果论来说，我几乎没拿到什么大厂offer，拿到的也都是一眼强度很高，日后注定要过苦日子的岗位。面试过程，也确实遭遇了许多次的碰壁：字节的面试官，在嘈杂的高铁上随手面了我一轮，替我叹惋，要是三年前就来了多好。美团的面试官，认为我的研究方向就不应该考虑算法岗，让我另寻他路。拼多多的面试官，将面试时间定在了周末，我的生日，最后还带着一种不知何处而来的戾气与我进行了不愉快的交流。快手的面试官，在毫无预先通知的情况下，莫名其妙鸽了我。某小厂的面试官，几乎不让我说完一句完整的话。我强行说完了一句话后告诫我“请不要情绪化，我们理性讨论好不好？”……也不提更多投了之后秒接感谢信的公司了。甚至，我实习了一个暑假，临走之前主管也给了不错的评价的组，如今也给我了这样的回复：大厂不需要我，小厂不理解我，就连实习过的单位也不怎么需要我这样的人。找工作确实变难了，环境似乎确实变差了。这位“前辈”似乎说的都没问题。在我大一的时候我就想过这么一个问题：对于中考，高考，甚至考研保研，学校每年都能毕业一批人再招一批人，所以人数能稳定下来。这些企业也不是学校，怎么还能每年招人呢？读书人的傲气我在那篇帖子里说“面试是双向选择”，被指责是“读书人的傲气”，“说不好听是别人选你”。这样一来，我真的很好奇两年前的他究竟是如何参加秋招的，他也是带着这样的思想和态度去参加面试的吗？当然了，即使是现在，我还是认为面试是双向选择。这不是因为读书人的傲气，而是为了我自己做出的客观判断。面试你的人，日后很可能是你的同事，甚至你的+1领导，为什么只有他们筛选你的资格，你却不能因为跟他们面试交流的不愉快，而勇敢地做个了断呢？面试官淘汰你确实没什么成本，那也只是你们没有缘分罢了，难道能代表你一无是处吗？是真的有那么想进这些公司吗？如果进去了，你能和当时面试就聊的不愉快的面试官在工作中愉快相处吗？大环境很差，不代表我们要委屈自己，或者说大环境已经很难了，为什么还要做让自己不开心的选择委屈自己？我自认为我不是个自负的人，更不用提有什么傲气。我只是从为我自己未来过得好的角度，思考对我最有价值的选项。如果这是一种傲气，那我希望读到这篇文章的每个人都能有这一份傲气，都能自信地找到真正适合自己的机会，勇敢地做出最有利于自己的选择。反过来，我觉得仅仅工作了2年，甚至可能还没我大的人，就能带着这样相对傲慢的语气来跟我讲话的人，他身上的这种“打工人的傲气”更加令人胆寒。摆清楚自己的定位这句话我赞同，走到现在，我真觉得最重要的是摆清楚自己的位置。当然，我对这句话的理解可能不太一样。我的定位是什么？我是一个求职者，我要在这场秋招季中找到的不是赚最多的offer，也不是title最响亮的职位，而是找到能让我以后真的过得好的生活。面试中让我不爽的面试官，以后不会出现在我的工作中，在我的工作中产生各种摩擦。我不用时刻为失业提心吊胆，工作不到两三年就开始为能否留在这里感到焦虑。我不需要每天干得昏天黑地，我赚的钱也够我过上体面的生活。工作所在的城市能够接纳我在这里过下去，文化上能够跟我兼容，甚至我能喜欢这里的美食，喜欢这里的风景。我擅长的是什么？什么样的工作能让我在面试过程中相比别人更有优势？或者说，在这个社会里，最适合我的生态位究竟是什么？……我想，这位网友，你是否也需要考虑这些问题呢？大环境很差，会影响我们每一个人，无一例外，无人幸免。不会因为你工作了两年多，就不会影响你的人生，就不会给你带来焦虑，带来压力。这就是人类命运共同体。所以，这句话我原封不动奉还本人——工作2年多就敢自诩老油条，带着如此傲慢的语气，代表整个大环境来教训我，你何尝不是也需要摆清楚自己的位置呢？你又不是我的家人，更没资格教训我。找到核心的问题所以我现在认为，核心问题确实是摆清楚自己的定位——但是客观地，自信地去定位自己的生态位。我高考之后曾经为复旦落榜心情低落了很久，但我后来想啊，如果我真的融入了一个更优秀的环境，我真的会过的很快乐吗？在那里我还能参加我喜欢的竞赛吗？会过的比我现在更自信吗？人们喜欢大厂，喜欢的是它的title，它的高薪，它带来的社会认同。但是大厂的工作强度，环境压力，甚至一线城市的生活节奏，却是人们常常忽视的。就好像热恋期的小情侣，喜欢的是滤镜里完美无瑕的对方，在热恋期选择性地忽略了对方的缺点，逃避了潜在的隐患，继续腻歪在一起，在日后的感情摩擦中反而是致命的。我在北京实习了三个月，最后一个月我的公司突然搬到了海淀区。于是住在东五环开外的我每天要横穿整座北京城，在人海里通勤将近2个小时。而晚上则坐着公司报销的网约车，和网约车司机一起堵在北京的高架桥下，一起感叹北京生活的“居大不易”。仅仅是这三年时间，我的身体素质就已经明显下滑了，让我回忆起高三最后那段时间的病弱的我，那个最让我心疼的过往。有钱不赚是傻子，但为了钱，甚至是些毫无意义的虚名，把自己的生活搞砸了，这更是让人惋惜。我想我已经找到核心问题了，感谢这位网友，我会做出对自己更有利的选择的。也希望大家也是如此，找到核心的问题，摆清楚自己的定位，找到对自己最有意义的人生。写于组会期间，坐在我后面的两位同学正热切交流着自己拿到的offer，自己在拿这家公司的offer，Argue另一家公司的offer。这些已经都和我没什么关系了。结语：不过是一个秋招结果不咸不淡地退场的“穿着长衫的读书人”的牢骚话，一个互联网秋招季的失败者的心理安慰罢了。感谢您愿意听我说的这些也不讲什么逻辑的个人成见。11.12更新：感谢大家的支持，随口发牢骚而已也有这么多人看，于是上来改了几个语病和别字。回应几个评论区和私信出现的问题：理性讨论，请勿打扰当事人，甚至上升至人身攻击。虽然摄像头的问题也是一个热议话题，但我还是得说：原帖的侧重点是面试官不让我说完完整的话，频繁打断，这样的行为让我觉得没有被尊重。我的吐槽重点根！本！不！是！不！开！摄！像！头！都是被当事人片面地给带偏了！“傲气”在这篇文里已经是一种夸张化的说法了，但也有人还是提出了不同意见。这里我澄清一下，傲气是原正主提出来的概念，这里我只是进行了一个借题发挥。我认为正确的态度应当是平等、客观、不卑不亢的，既不卑躬屈膝，也不盲目地以自我为中心。我到底是哪所学校的？我不是说了么？长江大学，因为我的本硕两所学校都在长江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