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08-16 14:45 已编辑北京大学 Java

关注

ThoughtWorks 思特沃克「旅德一年记 | 人物」

毕业于中国地质大学的文杰在 2014 年以毕业生的身份加入了 ThoughtWorks。

2017 年，我们向内部公开征集海外项目 LTA（Long-Term Assignment，长期委派）意愿时收到了文杰的报名，通过筛选、评估和面试，最终选定其赴德国客户现场工作。

今年 5 月文杰刚结束一年多的 LTA 回国，我们邀请他为同学们分享一些他的经历

在加入 ThoughtWorks 之前的二十几年人生里，我对于海外生活的了解大多源于海外的影视剧。那时，我似乎从没想过有一天能够踏上异国的土地，领略异域的人文与自然，结交说着不同母语的朋友，更不用说要在海外度过一段相对完整的工作时间。

2015 年入职后不久，我就参加了在印度的五周TWU（ThoughtWorks University,ThoughtWorks针对全球毕业生的培训），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感受到国土之外的不同与多彩，而之后在德国的这一年经历，也仿佛在我生命的视野中开拓了另外一番天地。

故事，还是要从头说起。

缘由

2017 年末，加入公司第 3 个年头之后的某一天，埋头写着 React Native 代码的我，突然被 People 团队的 HR 小姐姐微笑着打断了工作，在问我有没有空并且得到肯定回复之后，她在旁边的会议室内告诉我：

「文杰，近期有一个去德国工作一年 LTA（Long-Term Assignment，长期委派）的机会，不知道你还感兴趣不？」

回过神的我，才想起来自己之前填了一个公司对内发布的出海意愿征集表单。

「好呀，我还蛮感兴趣的」…

简短的十分钟，就和 HR 小姐姐聊完了一些基本的情况以及后续的安排。走出会议室的我，心中充满了对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国度的好奇与期待。

然而，等待工作签证的过程是漫长的。直到 18 年的 3 月初，我才和另外几名同事一同踏上了前往 ThoughtWorks 德国办公室的旅程。我们的目的地，是德国的第二大城市，迷人的海港之城——汉堡。

汉堡入海河 - 易北河

德式生活

其实，作为一个在国内生活了小半辈子仍「涉世（界）未深」的年轻人，在德国生活的前半年，关键字说起来就是两个字——「适应」。

适应这边的食物。硬核德国的传统食物，总结起来就是香肠、猪肘和啤酒。虽然亚超在各个区域都常有，我也常常在公寓自己做些中国菜，但偶尔还是要入乡随俗，追随本地人的脚步，去感受一下德意志的厨房。这里真想友情提示一下，千万不要一个人尝试一份大猪肘，分量太足，一般人真的消受不起。

德式烤猪蹄

适应这边的规则。当你在通勤高峰期感受国内一线城市的公共交通时，那场面必定如一场德乙的足球狂欢刚刚结束，亦或是城市的狂欢节即将开始一样壮观。然而在汉堡，不仅是每天上下班的轻轨没有任何检票程序，偶尔搭乘一下公交，也没有太多拥挤的时候。汉堡的马路不宽，但路上总不乏奔驰宝马大众保时捷跑过。即便有时马路上空空如也，行人过马路也鲜有闯红灯的现象。一周内，名义上只有周六才能体验一下购物的畅快，因为周日开门的超市和商场是几乎不存在的（德国法律规定周日所有超市和商店不营业）。

适应怒气值很饱满的德语。工作中的我是说英语的，但是工作之外，很多德国人的英语也不见的很好，为了礼貌，学不来德语的我还是习惯了一两句简单的口头禅。再不济，「蛋壳」（Danke，谢谢）和「去死」（Tschüss，再见）也是每天必须会说到的。对了，「去死」的「去」一定要拖的很长（我有和德国同事解释这个发音在中文里谐音的意义，他们都哈哈大笑）。

适应这边的生活娱乐方式。德国，或者说欧洲的大部分国家都没有像中国这么丰富多彩的娱乐活动。夜生活除了喝酒聊天，偶有打牌桌游，一般也看不到什么其他的特色活动。周末大部分也是出去遛遛狗，散散步，或者运动运动，看看球赛之类的。作为一位伪足球迷，我在和同事一起看了一场德乙球赛之后，就立刻感受到足球在欧洲人民心中的地位。

适应这边的工作模式。在 ThoughtWorks 中国，我们大部分人会坐在 ThoughtWorks 自己的办公室内，而在德国，除了周五，我们大部分时间都在客户的办公室办公。ThoughtWorks 和客户似乎有着共同的默契，一般周五我们就可以在 ThoughtWorks 自己的办公室远程办公一天。虽然客户的办公室还是有免费的咖啡畅饮，但还是喜欢周五在自己办公室，能够享受一整个冰箱的饮料酒水自选(当然，德语里有句俗语叫「Kein bier vor vier」, 意思是「不过四点不喝酒」，我主要还是觊觎那里的各色饮料)，以及和同事在下班后打一两局乒乓的畅快和自由。

德式工作

前文提到，ThoughtWorks 德国的工作方式会主要集中在客户现场。我在德国期间，一直工作在一个项目上，客户是一家德国的传统叉车制造商（由于不方便透露公司名称，以下我都称呼为 J 司），在全球多地都有业务，所以也很乐于接受国际化的英文交流。

客户现场电梯自拍

J 司近两年才开始数字化转型，他们期望可以获取到他们叉车全生命周期相关的更多的数据，并利用数据进行一定整理与分析，提供给相应内外部用户。ThoughtWorks 为他们提供了多个数字化解决方案和实际交付的团队，在 J 司的数字化部门有多个交付团队。我所在的团队也是其中之一，不过我的团队在起初有点特殊，是个小团队。

要说有多小呢，一开始我们最少的时候只有 2.6 个人，一个客户方的产品负责人，1.6 个 ThoughtWorks 的开发，我是那个 1，0.6 是另一位部分时间工作的德国同事 Lisa（一周只工作三天左右的情况在欧洲比较常见，尤其是针对那种有家庭或者孩子的员工）。那段时间虽然说起来有点艰辛，但回想起来我还是觉得的有些奇妙的，Lisa 不在的时候，我就成了这个项目 BA+Dev+QA+TL，从前端到后台，再到基础设施，我都可以做很多技术决策，以及一些自己想做的尝试和优化。

同样地，这也说明出海的同学都要做好接受更大挑战的心理准备，比如像我之前这样身兼多职，不过这样的挑战往往也意味着更大的收获与更多的成长。

当然，后来我们的团队随着客户投资以及需求的扩展，也增长起来了。工作也变得更加有意思起来，我们中有了来自土耳其的 BA 同学 Fatma，一位德国新人同事Paul，以及另外几位ThoughtWorks和客户的同事。曾经有段时间，我们甚至还笑称土耳其语才是我们组的第一语言，因为组内土耳其裔同事占了人数的优势。工作的乐趣更多体现在和同事之间的交流上，「争论」和笑声成了我们工作的主旋律。和 Fatma 聊中土的教育差别，感叹成年人生活的不易；和 Paul 结对编程争得面红耳赤，再互相觉得对方是自己遇到过的最棒的结对对象；和客户那边的中国通聊中国的美食，讨论牛肚在中西方人眼中的差别...

组内合影

有意思的是，德国人其实整体上是稳重和内敛的，即便自认为不够幽默的我，也被德国同事们夸成组内充满幽默感的 Joker，弄的我那段时间对自己的笑话有了重新的定位。

某个敏捷迭代结束后做 showcase 的文杰

抓紧最后的机会，旅行！

在欧洲，哪能少得了旅行。申根签证的优势之一就在于可以去好多欧洲国家。

掰起手指算得话，15 个月的 LTA 期间，我游走了欧洲 13 个国家。不要以为这会花费多大的财力和精力，一是欧洲的廉价航空真的发达，飞机的价格有时候能比一顿午餐还便宜；二是欧洲国家的国土面积普遍不大，交通的时间不会太长。

那么多城市也确实各有风情，其中，我最爱克罗地亚的海岸线，是那种去过第一回，人生中一定还会想再去第二回的地方。

克罗地亚-Hvar 岛

克罗地亚 – 杜布罗夫尼克

我喜欢安静浪漫，适合静静漫步的河畔城市布拉格和布达佩斯。

布达佩斯-国会大厦

也爱热情似火、食物超棒的海滨体育之都巴塞罗那。

巴塞罗那-海边

我见识了水上之城威尼斯的热闹与神秘，也领略了法国小镇安纳西的宁静与美丽。

威尼斯-大运河

感受了北欧丹麦和瑞士的物价，也认识到布鲁塞尔的小英雄于连雕像原来就坐落在那一个小角落（从课本上印象来看，我之前一直以为他会置于一个醒目的大广场上）。

除此之外， ThoughtWorks 德国每年还会提供免费参加技术会议的机会用于员工的能力建设与培养。借此机会，我拉着同组的好搭档 Paul 同学，一起跑到了我曾经都不知道的地方，拉脱维亚首都——里加，走了一遭。参加了两天的前端技术会议，感受了一下欧洲其他公司的技术氛围，也领略了一下波罗的海海岸城市的风光。

拉脱维亚-里加

2019 年 5 月，是我在德国 LTA 最后一个月。我们组的土生土长的土耳其人 BA Fatma，叫着我以及隔壁组的德国华人 BA 一起去土耳其走一遭。我们三个人加上 Fatma 的老公（也是前 ThoughtWorks 同事）以及另一个来自立陶宛的同事就又踏上了去伊斯坦布尔的旅程。这是唯一一次我在欧洲不用带脑子的出行，那一次，我们五个人每天在伊斯坦堡的亚欧两端来回，感受了正宗的土耳其早餐、红茶、美食、市场、音乐、舞蹈、景点，一切都是那么自然和欢乐。

伊斯坦布尔-夜景

伊斯坦布尔-合影

离别

在要离开汉堡的那一周，我又在汉堡易北河畔和 Alster 湖边走了一遍。

汉堡-小 Alster 湖

一个地方待久了，当你准备离开时，对很多东西都可能会有不舍，但最舍不得的，往往是那里的人。

回国前的最后一天，客户、同事或者说朋友们给了我很多至今难忘的记忆。他们给我悉心准备了一份所有人对我的反馈（ThoughtWorks 有下项目收集个人反馈的习惯），这可能算是在 ThoughtWorks 所有项目中收到的最好最用心的一份。项目告别时，当同事 Paul 在客户现场所有人面前，代表团队赠送给我两份欧元硬币的收藏夹，还说我喜欢一切和 Cash 相关的内容（我们团队名称就叫 Cashify，我也有收集硬币的习惯），我之前奔涌在口中和眼眶的感动瞬间化为了另一种开心的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