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岁却一事无成的我,决定重开......
金九银十开始了,不知道各位朋友工作找的如何。自从口罩之后,随着外资撤出、局势关系恶化等各种问题,整个行业不景气想必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甚至深有感触。这也更加的表现了Offer的来之不易,但是刷了刷牛客,看到还是有很多人拿到了工作,感觉大家真的很强,你们真的很厉害。
只是,我也发现厉害的各位基本上是属于名校出身,最次的也是一本。所以看来现在这个行业也已经进入了看学历和学校的时候了,这么说也算对吧?
当然,我的意思不是说各位没什么本领靠学历取胜,毕竟学历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即使不看学历,鼠鼠我也没什么机会。鼠鼠我啊,只是真的羡慕。尤其是看到主页上有些人对着二十三十的Offer说白菜价侮辱人时,是真的很羡慕。羡慕的同时也很悔恨年少无知,所以才有了这篇文章算是想讲讲经历给别人当个参考或者是乐子,引以为戒吧。
鼠鼠人在山东,毕业于济南的某民办国学大校,名字就不说了,济南的估计应该都知道这个烂学校。鼠鼠的电脑情节起始于十来岁时玩游戏被偷走账号,当时跟着搜索引擎的指引看到了当年黑客论坛中分析键盘记录器的帖子一步一步的分析出了键盘记录器中的邮箱和密码,虽然并未取回自己的账号,但是却删除了里面所有被盗的新账号的邮件并举报了这个邮箱。这让我的注意力从游戏转向了电脑本身。此后我便混迹于各种黑客论坛,当年各个论坛里流行的还是什么溯光、粒子炮和大灰狼或者灰鸽子,最有技术含量的,或者说我能看明白最有技术含量的,甚至是00截断和PHP短信轰炸。也就在那个时间里,我学会了用挖掘鸡,用明小子和啊D。那个时代真是一个最容易学习的时代,满世界的黑客论坛和没有安全意思的各种网站。那时候也都很有黑客精神, 不破坏不脱裤,备份完主页留下黑页就算完了。十四岁时,鼠鼠模仿啊D和明小子用易语言写了自己的第一个扫描器。那一刻我觉得我天生就是要吃这碗饭的,那一刻我觉得我这辈子就必须得干这个,那一刻我并没有想到我未来的十年都因它而喜怒哀乐。
上了高中的鼠鼠因为中考考得还可以,进了老家县城排名第一的高中,这所高中在山东省内都算排得上号,每年都有几个能上清北和现在所说的C9这种学校的学生,所以在我们当地很受认可。当然,这种成绩自然是有代价的,那就是资源无限倾向于重点班,好的老师、好的政策甚至于开大会时好的位置。鼠鼠虽然考上了,但是成绩不够高,没能进入重点班,倒是进了普通班中最好的一个。鼠鼠呢一开始也是奋发向上,有时晚自习结束会留在教室里,牺牲洗漱的时间学习,直到熄灯前才赶回宿舍在公共卫生间用凉水冲一冲脚,快速的洗把脸。甚至因为回宿舍太晚和脚臭而和舍友闹了很长时间的不愉快,现在想想也真是好笑。这种努力一直到高二,文理分科。鼠鼠其实是一个很偏重文科的人,在学校时一直是政治、历史和地理分数比较高,进这个高中之所以没考上重点班也是因为在入校的摸底考试中数学和物理拉了跨。然后鼠鼠在文理分科时选择了文科,然后被分到了理科。这里面有鼠鼠的父亲的原因,他以理科更好就业为由在不经我商量的情况下擅自和班主任沟通修改为了理科。而鼠鼠在分班表出来后,去找班主任询问才得知这一事件。班主任左右为难,只能让我和家里打电话商量。商量的结果是不欢而散,从此鼠鼠陷入了极长时间的摆烂中,这段时间鼠鼠经历了一些事情,比如向学校申请参加信息竞赛被拒绝,理由是我学习都不入流没资格;比如沉迷踢足球,却因为技术太差身体素质太差成为了被嘲笑的对象;比如和很多三流小说一样情窦初开却又橘生淮南 。那段时间鼠鼠无比厌恶一切,恨不得永远离开。高考,如约而至,它不会宽容任何人。在高中之前,鼠鼠的最低目标就是一本,哪怕是双非也起码是一本。然而高中结束,鼠鼠只有430分,离最低的分数线还差3分,我不配。
8月底,我坐上了离开家乡的汽车,前往省城,虽然这并不是我第一次前往济南,但是一想这是未来我要生活许多年的地方,心里不免还是有些惶恐。我至今都记得那天的阳光非常刺眼,透过后排车厢玻璃照在我的脸上,我试图忘记那些所有的不愉快,忘记争吵,忘记埋怨,忘记一切。
“我要开始新生活了。”我这样对自己说。
虽然我并不了解济南,也并不了解我即将要去的地方,但是我不在乎,我相信人定胜天,我相信我的命运仍然掌控在我自己手里,我相信我会是这个时代的弄潮儿,正如同过去无数的前辈那样,我会是下一个奇迹的缔造者。现在想想,多么幼稚且可笑啊。我们总以为努力能改变一切,却不曾想过所谓的成功除了努力还需要天赋、学历、影响力、环境还有运气,甚至都不曾想过自己的努力到底是努力还是自我感动。
那年秋天,互联网行业捷报频出,十万、二十万、三十万、五十万......那年秋天,在校外的川菜馆里,我挺直了胸膛,我自豪的和认识的所有人高谈阔论计算机软件的未来,我指点江山,我激扬文字,仿佛自己是狂欢中的一员。振奋之余,我也更坚定了一条路走到黑的决心。那三年,我一反高中时的态度,在软件技术专业的各种课程中狼吞虎咽,如饥似渴。原来的知识太碎片?没关系,我按正常的技术栈重新学习。高数听不明白?没关系,我可以熬,我去通宵自习室。我参加竞赛,校内的、市里的、省内的,屡战屡败,屡败屡战,二零一九年终于拿了山东赛冠杯的二等奖。当然在现在看来这种奖项不值一提,但是在当时我真的开心了很久。年底,我决定升本。学历是我扎在心里的一根刺,我现在要把它拔出来,哪怕这样仍然会留下一个显而易见的伤疤,但我不想再忍受它对我的折磨。毕竟在这之前,甚至是在学校的招聘会上,我听到了太多的“但是你只是一个专科”。
I wanted it, I did it, and then I succeeded.
在济南诚基中心的一间10平米的小破屋内,我欣喜若狂,差点掀翻了桌上的泡面。那段时间里,出成绩和疫情的双重压迫压得我喘不过气,现在我终于可以放松了,这是真正的新生活。
九月,我又回到了母校,然而现在的我已经更加进步,我不会再因为学历太低而被人嫌弃了,我终于终于,又和他们站在了同样的起跑线上。
疫情中的新学期在一种紧张又奇特的氛围中循序渐进,宿舍、教室、核酸点、图书馆。动不动的隔离和紧急排查没打乱我的生活,我重新沐浴在知识的海洋中。虽然回到了母校,但是专业又是新的专业--网络工程,一个我从未接触过的领域,路由交换、无线调优、网络规划等等等等,一切又是那么的有意思。在一个满是网络专业升学人班级里的我又成为了一个落后分子。没关系,我再重新学。从Wakin的HCIA、HCIP和HCIE看到Cisco的CCNA、CCNP和CCIE。从R&S看到datacom,看到EI,看到storage,看到Security。
我用了一年的时间从一窍不通连ensp和packet trace都是谁家的分不清,走到能够自主的设计一个中小等规模企业网络。我觉得这一次我准备好了,我可以接受挑战了。
然后现实给了我一记闷棍。
实习必须跟着学校走,有心仪公司了?不行,学校不承认。自主创业?不行。不参加实习?不行。我被迫在学校的招聘中选择了一个略微有些相关的公司实习,做硬件实施和集成工作,因为那段时间我过的还算愉快,在这里我就不提了。后来我才知道,我的实习工作是这批专升本学生里最好的之一。除却我的工作之外,大部分人都进了厂。更听说了,上面的限制不是学校的意思,而是其中有些故事。
等到实习结束,我走完毕业流程,我已经在招聘软件中找不到自己的位置了。所有的询问最后得到的答案都是“很遗憾,我们招收23届毕业生”甚至是“面向2024届毕业生”。与此同时,各个软件的推送也已经从当年的各种高薪挖人变成了shopee或者其他什么公司开始裁员,而互联网上讨论的话题也已经从谁才是更好的语言变成了互联网还有没有未来。
在焦虑中,我开始等待春招。然而春招并不理想,没有工作经验,甚至项目只有大学时拿奖的项目和创新创业大赛时写的项目,而那时招聘官津津乐道的分布式、微服务我更是听都没听过。我的简历无法通过大厂的初筛,而给我机会的偶尔两三个小厂我又没把握住。虽然我拿到了几个软件实施和项目集成的工作,但是那并不是我最心仪的工作并且它们的薪水低到我甚至可能无法维持生活,在这样的情况下我结束了我的春招,从济南收拾行李回老家。
回去的大巴车上,我戴着耳机听着《再见济南》,黄昏的阳光已经不再刺眼,我的心情也和五年前来济南时截然不同。一辆运送猪的货车和我们擦肩而过,与其他猪不同的一只猪扒在栏杆上努力向外探去,不断的尝试跳出来,在某个瞬间我不知道是心疼它还是心疼我自己。它要死了,某种意义上的我也是。
回到家乡,我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在家里混吃等死。8月26日,在父母的指责和埋怨中,我应他们要求参加了事业编制考试,74分,太低,没进面。 又是一顿争吵,这一次他们底气十足,指责我浪费了我最宝贵的十年。我没有再反驳,失败者没有发言权。但是逃离的想法再一次占据我头脑的主流,于是在距离考研只有四个月的时候,我决定重新再来一遍。我不奢求太好的分数和学校,我只需要再多两年缓冲时间,能让我重新捋顺技术栈,能给我一个参与正儿八经实习的经历和一个应届生的身份。
如果这次我仍然失败,那么我将接受命运的安排。也希望能看到的在校生能在我的经历中有一点自己的收获和体会,希望你们能如愿的做自己。
这就是我,一个22届毕业生,一个一事无成的普通人,一个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又自命不凡的小丑想说的故事。
#牛客解忧铺##2022届毕业生现状##互联网没坑了,还能去哪里?##我的求职思考##现在还是0offer,延毕还是备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