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互联网逃兵裸辞3个月的故事

今天是2021年11月19日，星期五。大概4个小时38分钟前，我收到了人生中的第一个社招offer，但其实在84天前，我并没有想过时至今日我才会重新开始作为一个"社会人"的生活，我没有想到在这2个月零23天的日子里，我会放弃目标，放纵自我，失去计划，重新找到一种生活。

我不是王家卫，我是牛客讨论区的前管理，我叫筱茜。

今天给大家带来一个裸辞、转行和生活的故事。

01 裸辞

HR来找我谈话的时候说，他没想到我会做出裸辞离开互联网的决定，他说他觉得我很有事业心。我笑了笑说，这不叫事业心，这叫责任心。

8月27日是我在牛客的last day，我用了一个纸箱和一个旅行箱，带走了我所有的个人物品。交还电脑之后，我无所事事地找人聊天，等待我的离职证明。

我很喜欢我的老同事们，他们每一个人都笑着跟我说再见，然后告诉我以后还可以一起玩。万幸的是，这不像老故事里说的那样，成为了一句空话。在我仍旧留在北京的日子里，我和他们玩了很多次剧本杀，也吃过饭，还一起在沙发上唠闲嗑，无所事事。

在最后一次从牛客回家的出租车上，我发了个朋友圈，1522天10小时又4分45秒，这是我和牛客生活过的时间，我觉得有点不舍，转过头看了看后窗。可出租车一直向前，生活也会一直向前。

你一定会问我为什么裸辞，为什么离职，又决定去做什么。

但回想起来那个时候的我其实不知道今后要做什么，我满脑子只是想找到一种新的生活。

我喜欢牛客，这里有我的朋友，有我奋斗过的青春时光。

但我好像并不是那么的喜欢互联网，即使奋斗在这里的人们眼睛里含着光，他们奋力地向前冲刺，去追逐所谓的"梦想"，我跟在他们的身后跌跌撞撞地追着跑，身边的所有人好像都是我的战友，可人类的悲欢好像并不想通，我只觉得孤独。

我没有办法在每一个晚上温和地走进那个良夜，也在某个刷着手机的深夜眼睁睁看着左上角的时间从23:59跳到00:00的时候，突然意识到，"昨天"已经过去了，现在透支的是"今天"的时间。

我说我要换一种生活，我喜欢牛客，但我不喜欢互联网。

出租车载着我一刻不停地往前走，即使遇到红灯也不过是最多90秒的停留。我舍不得我的朋友，眼泪留在了车座上，身体却在向前走。

02 醉生梦死

裸辞的头2个礼拜，我和我的床几乎融为了一体。

我高一的政治老师说，被窝是葬送青春的坟墓。他讲的其他话我都不记得了，唯独这句永生难忘，因为当你与这个世界的交际愈深，愈发会觉得它是真理。

时间快的像排进河沟里的废水，闻着味儿大，可一旦流走了，你什么也找不见。

但那个时候的我觉得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

我报复似的熬夜、看剧、追番、打游戏，刷《搭档任务BOND》到凌晨4点也没有人管我，而无所事事的明天也并不会给我压迫。

我的生活没有了业务，没有了开会，没有了OKR，也没有了KPI。即使睡到下午2点起床，企业微信也不会再有99+未读消息，OA上也没有人给我指派新任务，我的世界清净地仿佛与世隔绝。

我快乐的不像话，快乐到跟朋友聊微信，他们都说你的喜悦已经溢出了屏幕。

我说，我就是想要这样，清闲而自由的生活。

世界是公平的，我们每个人每天都会拥有24个小时。

生活是自己的，每一个小时应该做什么，都是你自己分配给自己的。

我其实是可以有选择的。

03 搬家

我要离开北京。

我在北京的这个家一共住了1年7个月又18天。

加上大学，我在北京一共呆了7年的时间，临到离开的时候，我就收出了10件行李。

4个大纸箱，2个行李箱，2个板凳，1个书箱，1个编织袋。

搬家无论如何都不会是一件优雅的事，即使是文艺批也优雅不起来，何况我不是。

我是自如的老客户了，搬家第一时间也是想到的它，可这是我第一次跨城搬家，甚至不能自助完成全流程下单，只留了信息，等着客服来给我打电话。

客服说，你这个距离，要花1380。

我说，谢谢，我再考虑一下。

我挂了电话，一秒也没有多考虑，转身就打开了滴滴。

我领了一张45块钱的大额优惠券，叫了个中面包，滴滴说优惠后你要花565，我心里感动地流泪，这可比1380好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然后师傅上门搬家，他把所有的行李搬上了车，告诉我，返程他要空程，怎么着也得我再给补贴点，毕竟上午下午，一天就过去了。

我问他，那要加多少呢？

他看着我笑，咽了咽口水，想了片刻，伸出右手比了个2，说好歹再补个200。

我能说什么，我只有说好。

但心里想着，也还是好过了1380。

出于安全考虑，我没有跟车。中面包刚走，我就出发去了北京南站。我坐在五号线上晃荡，想起2年多前我还住在宋家庄，每天都要从五号线的最南边赶到几乎五号线的最北边。

我听着熟悉的站名，闭着眼假装补觉。

我不用睁开眼，也知道下一站是哪里。

路过崇文门的时候我睁眼了，这里有一家商场叫搜秀，6楼动漫城，是卖手办和游戏的。我想起不久之前我还来过这里，买了咒术回战的手办，可惜没有买齐师徒四人，一是因为缺货，二是因为一口气花一千来块钱买手办，我还是有点良心不安。

毕竟裸辞之后，虽然我的生活没有了业务，没有了开会，没有了OKR，也没有了KPI——但也没有了钱。

地铁门关上的时候，我突然开始想，什么时候我能再回这里买手办。

我不知道。

高铁很快，而且也不晃。

我到了新租的小区楼下，看到了搬家师傅的车停在那里，5分钟前他告诉我他已经到了，我说让他等我一下，我马上就来。

上楼之后，师傅嘀嘀咕咕地说，滴滴上就50块搬家费，实在是太少了。

我心想你明明就又管我要了200块，但嘴上没说，只看着他笑，问他喝不喝水。

他嘀咕了半天看我没反应，只是最后跟我说，高速费要我结算一下。

我说行，然后下楼去验收货搬没搬完的时候，拿了高速缴费的收据，74块6。

师傅走了，我算了算，一共花了839.6，比1380好，我心满意足，开始收拾屋子。

04 找工作

互联网奋斗的好处，就是好歹能盈余一点存款。即使2个多月没有收入，还得我自己交社保，房租押一付三交了个痛快，可我应该还能这么晃荡着再过几个月。

但人之所以是社会性动物，就是因为人永远无法抛弃"关系"。

人可以安逸，但人不能一直安逸。

我妈害怕我躺久了以后再也找不到工作了，她老是旁敲侧击地问我计划，但我确实没有计划。

刚辞职的时候，我跟我男朋友说，我休息一个礼拜，然后开始找工作。

但我一躺就是俩礼拜，而且长醉不醒。

我在北京躺了俩礼拜，然后回了趟老家，国庆的时候还跑去广州找了趟我堂妹，回北京之后也没有立刻搬家，又躺了俩礼拜。

计划就是用来被打破的，"老子最讨厌正论了。"[1]——我开玩笑安慰着自己。

其实不是安慰自己，是安慰除我之外所有为我着急的人。

11月3日，我终于问了我男朋友一句，有没有什么朝九晚五、不用加班、双休的公司，可以给我推荐一下。

他给我发了两个boss直聘上的职位，我打开小程序登录收藏了一下，然后打开app store开始下载boss直聘。

其实我以前是有这个app的，但那个时候是为了研究竞品。裸辞之后我就删了，再没想起来重新装回来找工作。

挂上下载之后我就有点忘了，那两天我正沉迷于B站一个up主"刘老师说电影"，我继续了我的快乐，再想起来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了。

我想这么晚了投简历也不好，于是睡了。

第二天起来，也就是11月4日，我终于在boss上跟俩HR打了招呼。

一直到晚上这俩HR也都没回我，我跟我男朋友说，没搭理我，他说没关系，再看看。我又刷了刷boss直聘，觉得索然无味，于是继续刘老师说电影。

11月5日的时候，IPTV的HR回复了我，找我要了简历。

故事一开始的时候，我不是跟大家说我转行了吗？其实就是在这里，因为IPTV没有招运营，只招产品。我开始还骂我男朋友，我说你给我找个产品的岗，你要我怎么投。

他说你要相信你自己。

我说行吧。

IPTV的HR问我要了简历之后，好一会儿没理我，我以为我凉了，结果过了一个多小时，她跟我说部门看了简历觉得还可以，问我下周一（11月8日）能不能去面试。

我大喜过望，那必须能去。

满口答应了HR，我打开了一个以前我连注册都没有注册过，只白【和谐】女【和谐】票的网站——人人都是产品经理。

恶补知识我是相当在行的，想当年我在大学的时候，有多少门课都是在考试前1周自学成才的。90分没指望，可至少不挂科。

说到这里给大家分享一个笑料，有一年期末，同一天，要考电路分析和复变函数两门课，我记成了上午考复变函数，下午考电路分析，于是在头一天晚上欢欢喜喜地恶补了一整夜的复变函数，结果早上起来看见大家都拿着电分的书。

我问我室友，咋的呢，都开始准备下午的科目啦？



但我的复变考了80多，如果可以跟电分平均一下，那我也及格了。

我心态就是这么好，没办法，胸膛里就没长人的心。

扯远了，回来。

上回书说到，下周一我要去面试。

我打开了人人都是产品经理，恶补了一堆基础知识，还看了好多关于IPTV和OTT的文章，虽然看得半懵不懂，但至少我脑子里有点数了，不至于人家一问你了不了解IPTV，我一问三不知。

但我说了，我的生活就是要有娱乐。

晚上我又打开了B站，刘老师还在说电影，旁边的推荐也不甘示弱，早些年我关注的木鱼水心也赫然在列。我看他最近在更新士兵突击，我没啥兴趣，但我对木鱼水心有兴趣，所以点开了他的收藏夹，找到了"一千零一部"，一眼就看到了"英国首相都催更的神剧！地球上最著名的侦探！9.4分悬疑剧《神探夏洛克》（01/S1E1）"。

我想起上学的时候某一次课前演讲，我还骚包地做了神夏的主题。

那又是我的青春。

——你老了。

我脑中回荡着这样的声音。

大拇指轻轻按在那行字上，木鱼熟悉的声音传出来——

"一千零一部，拯救你的剧荒，今天我们……"

我不得不承认我还是很喜欢神夏，即使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

我看完了木鱼的解说，打开了豆瓣，看到现在可播放的平台是优酷，而我正好有会员。

危急存亡之秋，我看起了《神探夏洛克》。

我真行，日子过得越来越有盼头了。

话虽如此，但该看的资料我也还是看了，一开始我就说了，虽然我没有事业心，但我还是有基础的责任心的。

周一我起了个早，但面试是下午，我发挥了大学期末的优良传统，再一次过了一遍资料，包括但不限于：人人都是产品经理的相关文章，我自己的简历，我给我的简历背后写的案例和讲解要点。

但说来好笑，我去面试，HR先给我发了一一堆表，还有一张纸3道题的笔试题。

我感叹不愧是国企，然后老老实实填了表。

笔试题3道，第一题问你作为产品经理怎么提升自己，第二题请举一个数据驱动运营的案例，第三题请设计一个APP的登录部分。

写完了就去找面试官，一共2个面试官，一个是产品的老大，一个应该是我投的那个组的小leader。他们俩上来就不按套路出牌，我准备好的自我介绍都要说出口了，小leader问我：

"四川考中传要多少分？"

我人都傻了。

后来就是常规的，举个数据思维驱动运营的例子，为啥要转行做产品，你觉得产品和运营的区别是啥，为啥来天津。

至于简历上的项目，那是基本没问，毕竟人家是产品，我的简历上全是运营，问也问不出口。

最后又跟产品的老大讲了讲我最后那个笔试题的思路。

产品老大说最后这个笔试题做的还不错，然后就让我走了。

其实我当时心里是没底的，虽然他夸了我最后一道题做得还不错，但我总共面试了不到30分钟，而且两个面试官全程都在看着我笑，我也不知道他俩在笑什么，但就是笑的我有点发毛，可能也是因为打心底里不够自信，毕竟我是转行，人家笑也许只是表示友好，为了化解我的紧张。

但总之离开IPTV我就开始刷boss直聘，看看还有没有啥能投的，还不能是互联网的。

但我刚到家没一会儿，HR发消息说，我一面过了，加个微信吧，复试是周五。

怎么说呢，大喜过望。

作为一个专业的C端运营，我用尽了浑身解数，让HR看到我回复的消息不是冷冰冰的文字，表达感谢用了好几个感叹号，询问接下来的要准备什么材料用了波浪号，回答"好的"的时候用"好滴"，回答"收到"的时候用了可爱又不搞怪的表情包。

接下来的周二和周三，我又躺下看《神探夏洛克》了。

但我找资料了，HR跟我说周五是总经理面，让我多了解一下IPTV。

汲取初面的教训，我还查了很多关于"运营转行产品面试必备"的各种资料，借助苹果全家桶可以互通互传的优势，能用电脑的时候用电脑看，不能用电脑就拿手机看。

我还写了多达10个问题的，总经理面试预测题目与回答，总计1233字。

周四的时候HR给我发微信，说领导出差，要改到下周一，表达了歉意，我赶紧说没事没事，我时间上没问题，于是改约了下周一。

就这么一出，本该万分紧张的周四，又让我看起了刘老师说电影。

为什么不是神夏呢，因为神夏我已经看完了，S1到S4，我又看了一遍。

我真行，日子过得越来越有盼头了。

周末的时候，我拿着我写的1233字的文档，找我做产品的男友看了一遍，做了个演习。

时间来到了周一，我又到了IPTV的大门口，熟练地跟保安大爷办理了进门证，这一次其实我比上一次有信心，因为我觉得上一面是专业面，这一面是总经理面，而且这一次我还准备了10大预判题，怎么着都比上次好吧。

这一次面试一共4个面试官，总经理加他的两个小弟，然后HR旁听。总经理上来先让我自我介绍，我一顿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然后他看着我笑，说："说话太快了，慢点。"

然后他说，你没做过产品啊，为啥想做产品呢？

我大概说了些场面话，然后说我有ABC三个优点，可以胜任。

他就问我，你能不能举个例子，证明你的A优点。

我心想这是我十大预演题啊，于是从容地讲了个故事。

然后总经理就开始套路我。

他说，哦，那你这个是不是xxx啊？

我听着有点不太对头，但又不是完全不对头，就大概又顺着解释了一下。

他就又问我，那如果现在场景变成了xxx，你又怎么办？

我想了想，又掰扯了一下。

他还接着问，那就你说的这个，你以前在上家公司，你又是在一线工作的运营，对什么都很熟悉，那到了一个未知环境，你什么都不懂，你又怎么办？

我心想我能怎么办，领导让我怎么办就怎么办。

可话不能这么说啊，只能接着掰扯。

就差不多这个模式，我讲的故事每一个他都能跟着你掰扯，给你设想无数的困难，问你怎么办。

最套路的是，他问我，你做运营，跟产品起冲突吗？

我说有，巴拉巴拉讲了故事。

他说，哦，那你以后做产品，跟运营起冲突，你怎么办？

我当时差点都笑了，心想着这可太会套路我了。

被总经理总共套路了30多分钟，他又让我走了。

HR送我到电梯口，跟我说2-3天内可以出结果。

回去的路上，我突然陷入了一种，跟人吵架对线吵输了的感觉，疯狂脑内复盘，当时应该怎么怎么说才对，可事已至此也没有挽回的地步了。

这天已经是11月15日了，我又看起了刘老师说电影，刘老师真的说了很多电影，可以看很久。我看到他吐槽了张一山版本的鹿鼎记，突然就开始怀念陈小春版的鹿鼎记。

好巧不巧，又是优酷，我有会员。

我打开了鹿鼎记。

可第二天起床，我突然开始了些许的紧张。说实话好久没有过这样的体验了，我跟男朋友分享了总经理面的情况，他说这是压力面。

我恍然大悟，哦，原来这就是压力面。

我感觉反射弧有点长，我的压力直到第二天才开始体现。

泄压的方式终于变成了正常的投简历，我又下载了猎聘，前前后后投了9个职位，又跑去微博锦鲤大王转了个锦鲤。

投完简历我感觉心态好多了，于是又开始看鹿鼎记。

后来投的简历也不知道为什么，9个职位只有3个HR查看了，还没回我，剩下的HR都没上线。期间还接了几个猎头的电话，都问我愿不愿意去宇宙条做审核，我说我不想做审核，猎头说，这不是审核，是内容安全策略、风控策略等等等等，我心说你别说了我比你懂，可嘴上还是温温和和地婉拒了。

我不喜欢去相关部门喝茶，那压力可比压力面大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在这里也跟牛客的牛油们说一句，别在社区乱说话，真的会出事的，前内容安全从业者深表感激。

昨天，也就是周四，HR发微信说，我复试也通过了，明天谈薪。

我看了一晚上鹿鼎记，期间休息的时候还非常做作地准备了一下HR面。

今早上发现是真的只谈薪。

虽然薪水比互联网差了不少，但我知道这是我想要的生活，这是我的选择。

我告诉HR，没问题，下周就能入职。

然后我收到了offer。

于是我的第一次社招就在神探夏洛克和鹿鼎记的陪伴中结束了。

05 最后

写到这里已经有5600+字了，差不多也耗尽了各位看文的耐心，毕竟不是小说，这样的篇幅已经算长了。

最后也还是做个总结，我想说我是一个真正的互联网的"逃兵"。

当年来互联网，是因为我渴望自由，我喜欢扁平化的管理，我不希望每天都被所谓的资历和职级压得喘不过气来；可我现在离开互联网，也是因为我渴望自由，我希望我能有更多自己的时间，由我支配，由我选择。

这样一想，还算是永葆初心（笑）。

以前我总看到大家讨论选offer，理想都是钱多事少离家近，一看投票，无脑都是总包最高的。那个时候我挂着红N不方便说，可现在我想让大家想想，自己到底要什么。

"人如果不牺牲些什么的话，就什么也得不到，为了得到任何东西，为了得到任何东西，都必须要付出同等的代价，这就是炼金术中的，等价交换原则。"[2]

选择互联网，你会失去什么；离开互联网，你又将放弃什么。

《卧虎藏龙》里，俞秀莲最后对玉娇龙说："无论你对此生的决定为何，一定要真诚的对待自己。"

今天是2021年11月19日，星期五。大概4个小时38分钟前，我收到了人生中的第一个社招offer，但其实在84天前，我并没有想过时至今日我才会重新开始作为一个"社会人"的生活，我没有想到在这2个月零23天的日子里，我会放弃目标，放纵自我，失去计划，重新找到一种生活。

我是筱茜，一个即将入职的新人产品，这是我带给你的，关于裸辞、转行和生活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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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出自《咒术回战》漫画第65话 怀玉
#职场#